叫一声大爷好沉重
叫一声大爷好沉重 叫一声大爷好沉重 今天上午,我们来到一个农户家里。一个大爷在一旁默默望着我们作调查问卷。当我们结束的时候,他饱含激动的问我们:“你们是学生?还是记者?”我回答:“大爷,我们是学生。”大爷的眼神顿时一阵遗憾。一同的刘瑶和我似乎共同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大爷您有什么事情么?”大爷跟我们讲了一下他的事情。 大爷今年80岁了,基本没有劳动能力。唯一经济来源就是乡里的养老补助。孙子和孙媳都有智力缺陷,还有一个曾孙在哺乳期。儿媳不上班,还有几个孙子孙女要抚养,全家仅靠50多岁的儿子务农支撑。老人后来经过反复申请,得到养老补助每个月65元,以季度为时间单位派发。 老人得到补助资格的第一个季度时候,他去领补助金。办事人员告诉他,他需要补办各种证件。当老人走过各种“有关部门”将证件补齐后,办事人员告诉他,第一季度的补助时间已经过去,需要第二季度再来。到了第二季度,老人去领补助(本应共计260元),但是办事人员仅仅给了他两个月的补助金额,同时“按要求”照了一张一寸照片,花了20元(按照明文规定,照相应免费)。即老人的260元,最后仅仅得到110元。老人说,第一季度办手续,已经花了280元,本来应该的到的520元,最后只是剩下110元。也即就是说,老人根据国家政策,按照明文规定,自己反复跑了几里山路,经过八个月的等待,最后结果是赔了170元。大家不要小看这170元,对于这个大爷来说,170元已经足够大爷生活三个月。还有,未来的日子里,老人的补助将始终被扣发150元。而这一百五十元,可以让他将近六十的儿子少下几次地,给他不满一岁的曾孙子买一袋奶粉,给他的几个孙子孙女买个面包尝尝…… 老大爷说他的情况的之前,所他的情况的时候,说他的情况之后,老大爷希望我们能够给他解决问题,始终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看着我,我和刘瑶始终不敢看老大爷的眼睛。 走的时候,老大爷好开心好开心地向我们挥手道别。老大爷真的给人一种“见到了希望”的感觉。我走的时候,始终有种伤心和害怕。 可能,老大爷看着电视,听说记者可以帮百姓“申冤”。老大爷盼着盼着,终于有机会见到一个“上面下来”的人。可以诉说他的事情,希望能得到有效解决。可能,他跟我们谈话完之后,明明知道我们是学生不是记者,还是带着一丝期望盼着,盼着我们能帮他解决问题。 可能,直到我们走了,离开山西好多天,好多月,甚至好多年,他会一直盼着,盼着我们能够帮他“申冤”。我不敢想象老大爷盼着我们时候的样子,也不敢想象老大爷逐渐感觉希望渺茫渐渐绝望的样子,会有叹息么?我不敢想。想想老大爷的眼神,我就害怕。可能老大爷以直到去世,都还记得我们,我们这两个来自“上面”的大学生,听了他的问题,可能会给他解决问题。不知道老大爷去世,他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能我过了很多年,我都会记得这位老大爷的眼神,说话的样子,以及我心中不敢想像却总不自觉的想象的老大爷盼望以及去世时候的样子。我知道我自己在老大爷的有生之年几乎不可能帮助老大爷解决这个问题了,不知道过了很多年,我以后再想起来这个个老人,我是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到了我最后的岁月,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能帮老大爷解决遗憾的这个遗憾,是否会跟着我一起离开世界。我又会什么样子?我也不敢想。 叫一声大爷好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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