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舞蹈语言的传承与创新
族先民早在唐代就跳西域乐舞,元代随着波斯人、阿拉伯人进入中国本土,回族先民的乐舞便带着波斯和阿拉伯的风格,明代形成了回族,回回乐舞又与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融合,因地而异,与回族风俗紧密相连,形成别具一格的回族民间舞蹈。半个世纪以来,回族舞蹈在继承传承的基础上,创作出崭新的舞台舞蹈《花儿与少年》、《宴席曲》等具有代表性的回族舞蹈。但与兄弟民族舞蹈相比,发展速度还是缓慢的。周边兄弟民族舞蹈突飞猛进的发展,给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它们敢于打破传统的动作规范和节奏规律,注入了其他民族舞蹈动律,融汇到本民族的舞蹈中,使动作发生夸张、变形、变化出新的节奏形式,呈现出新的动律。如蒙古族舞蹈《奔腾》、《盅碗舞》、《蒙古人》等最突出,它们大胆吸收了古典舞的韵律,朝鲜舞的呼吸,放大了原生万言书的动作姿态,更加突出了马背民族的豪放、潇洒和健美。再如彝族双人舞《阿惹妞》,不仅从生活中的人体动态与情态上提炼出鲜活的“舞蹈语言,而且将处于原生形态的彝族舞蹈动作姿态提高到塑造人物、表现性格的高度,”[1]同时还大胆借鉴其他舞种的双人舞(现代舞)表现技法,“创造出具有鲜明彝族风格,姿态各异,却又富于表现力的托举,握抱和相互缠绕的双人舞姿。”[1]兄弟民族这些敢于突破传统的动作规范和节奏规律的舞蹈,对于回族舞蹈的创新是值得借鉴的。
环顾左右,我们体察到“一个民族舞蹈艺术的发展,是在与各兄弟民族舞蹈相互交流促进的过程中实现的,因此,其发展速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本民族舞蹈艺术对外民族舞蹈艺术的鉴别能力的兼容程度。”[1]“特别是在当代的舞蹈生态环境中,相互融汇已是世界舞坛的潮流,各民族舞蹈之间的交流和影响是不可避免的,关键是要提高回族舞蹈创作者自身的识别、兼容和借鉴能力,只要我们敢于接纳,取舍适度,兼容得当,回族舞蹈的根基不但不会受到破坏,相反还会受到回族人民的肯定与欢迎。”[1]无论是回族舞蹈《山娃子》、《金色的汤瓶》、《喊叫水》、还是《心泉》、《盖碗情思》、《走出金银滩》和《剪花花》等等,它们都是植根于民间,顺应社会发展趋势,与时俱进,既保持特色,又能吸收外来因素,使回族舞蹈充满活力,回族舞蹈创作趋于多样化,创作者的个性也呈现出来,这是回族舞蹈发展的良好势头和希望所在。 五、回族舞蹈语言的求变求新 “人惟求旧,物惟求新”,“新”是天下事物发展规律,求新是艺术家们孜孜不倦努力追求的目标。[8]求新必须求变,世间万物都是在不停的变化,民族民间舞蹈语言风格也不可能是凝固的,它也需要在保持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发展,这就要创新。但什么是创新?无中生有不行,艺术创作发展规律总是有中生有,继承中出新。回头看看民族舞蹈创新的历程,都是从“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过渡和变革。首先要求创作者的思想感情与审美趣味与时代同步,传达感情的手段要有现代意味。”[7]如今倡导创造性思维,具体地说,要求创作者用创造性思维去“寻找多种表现手法去,最终用最新的、最有表现力的手法去进行艺术体现,才有可能产生出独到的、新奇的艺术亮点。”[7]创作《心泉》舞蹈时,由于运用了现代艺术的表现手法,舞台上出现大幅度的穿梭,用舞台调度手段营造一种气氛。因为舞台调度作为舞段的结构框架,往往显示出动作的“语境”,它也是一种舞蹈语言。《心泉》中的舞台调度追求的是“流畅化”和“意境化”的舞台效果。“流畅化”是舞台调度的一种美学标准,它是观众判断舞蹈优劣的直观准则:而“意境化”是在舞蹈语境的营造中,做到“境”中有“意”,成为人物内心活动的形体化,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染力。《心泉》的长处在于它的流畅化和意境化和舞台调度,从而调动起群舞便于营造整体氛围的优势,不断演幻出绚丽多姿、内涵丰富的画面,通过动静分明的舞台调度,让观众去感受回族少女清新、含蓄、婉约的美感的激情。舞台调度在这里显示出特有的艺术魅力,成为舞中亮点。 六、舞为情生 倾情做舞 编舞是一种审美创造活动。创作者依据自己的生活经历、文化素养、情趣爱好、性格特征,以及所受的舞蹈教育等等,对所要表现的生活内容有不同的理解和感受,可以使用各种不同的表现方法和手段,创造不同的舞蹈形象,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舞蹈创作没有固定不变的方法和模式,对舞蹈创作者来说有着非常广阔的空间,任其自由翱翔。但是,舞蹈创作既然是一种审美创造,自然有它的艺术规律。我们熟知生活是舞蹈创作的源泉和基础,但有了源泉和基础不等于有了舞蹈作品,只有那些在情感上引起共震的生活现象,激起情感浪花的人和事,才能提供创作的生活素材,进入舞蹈创作者的情感世界,才有可能创作出具有艺术魅力的内容和形式完美结合的作品。《心泉》的创作过程可以说是创作者心灵上的一次“洗礼”,脑海中时常涌现一群又一群怀抱“汤瓶”的回族妇女向前奔走的情景,她们是那样的纯洁与虔诚,她们执着地追求着自己的信仰和向往美好的未来,面对一幅幅生活图景,心情无比冲动,于是,舞蹈语言自然涌现出来,它们是从心里流淌出来的,是自然而然产生的,不是生搬硬造、东拼西凑的,用这种肢体语言说话,必然带着浓厚的感情色彩,就有可能准确地表露回族妇女的心声,反映出当代回族妇女新的精神风貌。当创作《心泉》的高潮,表现回族少女信仰与追求降临,身心获得极大的满足,大幅度的舞段在没有任何约束下舒展流畅地涌出,一下子把整个舞蹈推向高潮。 “宁夏南部山区自然环境恶劣,生活贫困,但那里的山村女孩朴实聪慧,心灵手巧,保存着传统的民间工艺,保存着传统的民间工艺,尤其擅长剪纸和剌绣。她们生活贫困与心灵美好形成鲜明的对照,”[4]山村女孩的质朴和美丽使本人产生了强烈的创作欲望,一个新的形象孕育出来:美丽但却贫穷的山村女孩没有更多的奢望,只想用手中的剪刀,把心中的梦想轻轻地剪下,剪出的窗花是美丽的,但却饱含着辛酸和期盼,这就是独舞《剪花花》。这个舞蹈的目的不是表现剪纸,而是刻画人物性格,于是独特的舞蹈语言应运而生,用近乎僵直地双脚特进的舞步来塑造山村女孩坚强质朴的个性特征,完全区别于其他地区剪花女的轻盈俏丽,用曲线美的动态造型表现山村女孩的秀美形象,尽可能发挥用肢体语言说话的功能作用,传达出特定的情感,产生了较强的艺术感染力。而群舞《剪花花》虽然是同样的切入点,则是选择了另外的情绪与表现方式。“剪纸,这朵瑰丽的回族民间艺术之花,以旺盛的生命力深深扎根于回族民间艺术土壤之中。在西北回族聚居区,回族妇女的剪纸内容丰富,生活气息浓厚,无论在窗户上、墙壁上、顶棚上,还是箱柜上,随处可见她们的作品。回族民间有首“花儿”唱道:“白云山上雾绕呢,灵芝草有心人找呢,惟尕妹子耍手巧呢,万样子花随心者铰呢。”[9] 舞蹈《剪花花》的创作则是带着这份感动,带着梦幻般的遐想,带着内心的美好祝愿,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嘁嘁嚓——嘁嘁嚓——嘁嘁嚓嚓——嘁嘁嚓……”的剪刀声回荡在舞台上空。灵动的身姿化作图案中的条条曲线,构成了绚丽多姿的“剪纸图案”,交响迭映在“回乡农家”的窗户上,窗花剪出了心中的念想,姑娘变成了俏丽的新娘,显现着回族少女美好爱情的遐想。 七、结语 从回族舞蹈发展进程中可以悟出这样一个道理: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良好的生态环境固然重要,但造就一批有传承能力和创新能力的舞蹈人才则更加重要。我们期盼着回族舞蹈艺术根深叶茂,大树参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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