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六章 语言和种类

作者 人类学 来源 人类学阅读 浏览 发布时间 09/11/24

泰勒,《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 [ E.B.泰勒]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六章 语言和种类

语言的掌握与丧失——祖先的语言——语族——雅利安语族——闪米特语族,柏柏尔语族,等等——鞑靼语族或图兰语族——东南亚语族——马来-波利尼西亚语族——达罗毗荼语族——非洲语族,班图语族,霍屯督语族——美洲语族——早期语言和种族下面的问题是:能够从语言中了解到说这种语言的民族和从属于这些民族的种族什么历史呢?

在前几章中,在按照头颅的形式、按照肤色和其他肉体特征把人类分成种或种族的时候,我们没有把语言算作种族的特征。实际上,人所用来说话的语言不是人之出身的完全而可靠的证据。甚至有这样的情况:语言能导致完全谬误。例如,我们每一个人都见到过这样一些人,他们只说英语,然而有中国人或非洲人的画貌特征;根据查询归纳,得知他们原来在早年儿童时期就从他们的祖国迁出了。我们每个人也同样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些情况,在异种族结婚的情况下,双亲之一的语言消失了,而带有布瓦洛(Boileau)或马勒(Muller)姓氏的人们,按语言他们是真正的英国人,尽管他们有法国和德国的祖先。不仅个别人,整个民族都可能以同样方式失掉本族语言。作为奴隶而被运入美洲的黑人,他们被捕自各种不同的部族,也没有任何共同的语言,因此,他们彼此就开始用他们白人主子的语言谈话。于是在现在,可以看到长着绒毛头发的黑皮肤家庭彼此用不合语法的英语或西班牙语讲话的可笑场面。在我们自己的国家里,在康沃尔),不久前古代不列颠人的凯尔特语已经不再使用了。现在,在威尔士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但是,在康沃尔的混血居民中,说不说凯尔特语全一样,仍然是凯尔特血统;只是因为现代的康沃尔人说英语,就把他们归入纯英国种族,那就是错误地采用了由语言所提供的材料。把语言和种族这样轻率地相比拟,好像它们总是携手前进,这样做已经不止一次地得出错误的人类学结论。但是,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又是携手前进的。虽然人的语言实际上并不能证明他的出身,但是能证明他的教养,大部分儿童实际上仍然是由双亲教养的,也继承了他们的语言,与他们的面部特征一样。只要一个种族和一种语言的人们共处在自己的民族之中,则他们的语言就始终是他们同一种族的标志。虽然正移和杂交、征服和奴隶制偶尔会对事情进行干扰,以致人们的民族语言不能说明祖先的全部历史。但它仍然能说明历史的某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例如,在康沃尔,英语是关于这个地方的英国居民的真正历史见证.虽然它也不能为我们说明在英国人之前就在这个地方居住的、后来与英国人混合的克尔特种族。总之,用某一民族的语言来指明它的种族,有些像用一个人的姓来指明他的家族一样,也就是它们远不能提供全部历史,但却又能提供它的一个重要特点。人类学学习交流网站http://www.renleixue.com/制作

然后看一看,世界的语言能为我们证明各民族的早期历史。在研究有利于表明各种语言之间的联系的证据时,必须持极端审慎的态度。从两种语言的简单比较中,只能希望得到很少益处。迂腐的语言学家们曾经爱作这种比较,他们从六个词中找到相似之处,未做进一步的艰苦工作就断定,所研究的两种语言是一种原始的、为它们两者提供起源的语言的遗留。在现代较细致的语言学比较中,许多词的相似现象不得不弃置一旁,因为它们并不能证明任何联系。在任何两种语言中,恐怕都可能在某些词里找到某些由于纯粹偶然性而彼此相似之处,例如,社会群岛上的居民语言中的tiputa,意思是“斗篷”,像我们英语的词tippet.意思是“毛皮领”。只有除了声音相似以外,还存在着意义相应的情况时,词才应当彼此互相比较。否则,就为各种不同的幻想开辟了广阔的道路,像那位作者的想象,他把著名的波利尼西亚的一个词tabu——“神圣的”跟tabut——“约柜”的阿拉伯名称联系起来,显然,只是因为后者是极为神圣的东西。在这方面,摹声语同样也不能证明什么;例如,印度人和温哥华岛上的蒙昧人也一样,把乌鸦叫作kaka,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语言彼此间有某种联系,而在简单地因为这种鸟的叫声如此。最为重要的是,确信所比较的词确实是属于古代的语言词汇,是在这种语言中发现它们的。不久以前一位作者高兴地证明了,土耳其语、阿拉伯语和波斯语是一种原始语的一些分支,他的证据是,土耳其人称人为adam,正像阿拉伯人称居首的人一样,同样都称父亲为Pader,它跟表示同一概念的波斯词相同。诚然,事实本身是正确的,但是作者忽略了下面一点,即土耳其人在几世纪的过程中,借用了文化水准高的阿拉伯和波斯的语言来丰富自己的野蛮人的语言,而adam和Pader正属于借来的词,因而完全不属于土耳其语。实际上,词的借用是极为珍贵的证据,但是它所证明的不是语言来源的共同性,而只是使用这些语言的民族之间的关系。它们常常指示出那些地区,从这些地区获得了某种新的派生词,学得了某种新的工具,或者观念,或者制度。因此,英语中的一些单词本身已经向我们证明,意大利语给了我们一些由下列单词所表示的概念:opera(歌剧),sonata(奏鸣曲), chiaroscuro(明暗对照绘画法),同时,西班牙语提供了gallina(母鸡)和mulatto(黑白混血儿);我们从希伯来人那里得到了 sabbath(安息日)和 jubillee五十周年纪念),从阿拉伯人那里得到了 zero(零)和 magazine(杂志)。同时墨西哥语使我们得到了chocolate(巧克力)和tomato(番茄),海地语使我们得到了 hammok(吊床), hurricane(飓风),秘鲁语使我们得到了guano和quinine(奎宁),甚至太平洋岛屿上的语言也可以 taboo(禁止)和 tatoo(文身)这两个词为代表。但是,这些一点也不能证明,这些语言中的某一种跟另一种是从同一语族之中发生的。为了证明两种语言有着这样共同的起源,语言学家不满足于简单地研究一些具有相同声音的单词。事实上,他希望发现,共同的原始语言的单词不只在由这共同语言所产生的语言中发生了变化,而且它们是按照不同的规律而变化的。例如,他知道,按照所谓格林规律,英语的ten(十)和tame(驯服的,顺从的),在德语中出现时应当带有另外的开头字母,是下列形式: zehn,zahm;但是在拉丁文中,它们应当是这样的形式:decem,domare。某些波利尼西亚群岛的语言中的声音k,具有同样的变化的规律性,它在另外的语言中变成为 t,例如“人”这个词,在夏威夷群岛称kanaka(由此,我们的水手们称太平洋诸岛的一切居民为kanaker),在新西兰就变成为tangata。当由单词的声音转入词的结构时,比较语言学家假定,如果两种语言相互同源,那么它们在词根和在词的构成上应当表现出这种相似性;这种相似之处,既不能用偶然性来解释,也不能用外传来解释。在第一章中,为了另外的目的,我们曾经引用过那些在脱离原始共同语根时还继续表现出它的密切联系的语言的例子。在看下面那些属于人的各种不同种族的语族的论述之前,先再一次看看这些例子(第7页),读者是能够有所收益的。

白人的语言大部分属于两大语族:雅利安语族和闪米特语族。我们先从雅利安语族开始谈起。这种语族也称作印欧语族,它包括南亚和西亚的一部分语言及几乎整个欧洲的语言。它全部由之发生的最初语言,可能称作原始雅利安语。这种古代语言的语根是怎样的,以及它们是怎样形成为单词的,研究家们可以从希腊语和拉丁语中形成某种概念,但是,从梵语中可以形成更好的概念,因为在这种语言里,无论是词根,无论是单词的变化,都保存在较为完善的和有规律的状态之中。在梵语中怎样能分辨众所周知的欧洲语言的单词,作为这种工作的一个粗浅的例证,可以从《吠陀经》的第一赞歌中引一行,在那里面,教徒们祈求火神阿格尼( Agni),使他像父亲对待儿子那样对待我们,变成易于接近的,并为了我们的幸福而处在我们的近旁:Sa nah pita-iva sunave Agne su-upayanah bhava:sachasva nah svastaye在这里多少能够鲜明地分辨出跟拉丁语、希腊语和英语有关的单词:nos,Pater,son,ignis,up,be,sequi,euesto等等。虽然原始的雅利安语是已经失掉的语言,语言学家们试图通过把它跟最古的派生语,像梵语、古波斯语、希腊语、拉丁语、古俄语、哥特语、古爱尔兰语等等相比较,来恢复它。人们立刻就会被承认:只要有过原始的雅利安语,也必有说这种语的民族,而它的后裔也就把这种语言保留到近几世纪。很难带有某种真实性地描绘出原始的雅利安人(参看70页)的形象,因为在其不断的迁移和征服中,他们跟其他种族完全混合了,现在在那些以雅利安语结合起来的民族中,从冰岛人到印度人,加进了极为多种的白人。大家推测,雅利安人居住的早期地方是亚洲内部,或许是现在的土耳其斯坦(Turkestan),奥克斯(Oxus)和雅克撒尔特(Yaxartes)地区,因为从那里开辟出的为带着其马群和其他畜群的游牧民敞开着的方便之路,一方面进入波斯,另一方面迈向印度。因为印度和波斯在其《圣经》的语言中,比其他地方的语言中保留了较少改变的雅利安语,这就可以断定,入侵的雅利安人所由之进入的那个地方;就在附近某地。但是,这个地方或许更加偏东,在中央亚细亚,或者,按照人类学者中的一个现代学派的意见,挂在集中了白脸的雅利安民族的北欧地区。在这个故乡里,上述的那个地方哪里也不存在。雅利安人是作为野蛮的而不是蒙昧的部族而生活的,他们耕种土地开放牧马群及其他畜群;他们尚武好战,并精通许多日常手艺;他们能制定法律并遵守它们;他们有宗教,热衷于崇拜太阳、天、火和水,并虔诚地信仰自己祖先的神灵。这些民族的奠基者们,带着自己的语言、法律和宗教,顺着光线般四散的路线迁移各地,沿着东南亚和整个欧洲扩散。在这种迁移的过程中,他们也发现了居住着达罗毗荼人、鞑靼人以及无疑还有许多其他从前曾经广泛传播过的民族的地方,像巴斯克人,他们的语言至今还保持在比利牛斯山脉。在那古代语言消失了的地方,关于从前的欧洲居民的证据,只能从他们的坟墓中获得和在现代民族的特点中看到,因为这些特点比起侵入的雅利安人来,常常可能是属于较为原始的民族的。最早移到西方的雅利安帮群可能是凯尔特民族的祖先,因为后者的语言发生了最大的变化,同时,他们出现在遥远的欧洲西方,好像他们是受追随在他们之后的条顿人一斯堪的纳维亚部族——自己的远亲而非朋友所排挤。希腊一意大利民族的祖先也来到了西方,暂时还没有到达地中海。现在占据着东欧的斯拉夫民族最后来到。从其语言和其地理分布中所能得到的关于雅利安民族早期的知识就是这些。他们在世界舞台上的出现,并不是历史最早期;当时在这个舞台上,埃及人和巴比伦人早已起了主要作用。雅利安人出现在基督世纪之前最后的千年之内,当时在他们中间产生了佛教,这个教现在在世界上信徒最多;当时米太人和波斯人建立了国家,带着常胜军的赛鲁土(Cyrus)也出现了;当时希腊人开始以其惊人的思想力影响着艺术、科学和哲学,而当时的罗马人建立了自己的军事和法律制度,这种制度使他们变成了强有力的民族。在最后时期,条顿民族变成了文明的原动力;而起初这个民族却是以文明的破坏者的身份出现的。雅利安民族在现代世界上仍然保持着侵略和统一其他民族的生涯;而这种生涯,它们从史前时期就开始了。在曾是人所共知的古代的世界范围之外,在遥远的大陆上和岛上现在还在说着雅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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