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九章 技术(续)

作者 人类学 来源 人类学阅读 浏览 发布时间 09/11/24
生了希腊人模仿鱼鳞和蛇鳞的鳞甲,其实他们的锁子甲是一种金属制的网状服。中世纪战士的甲胄仍然跟它的古代形式相近,全身从脚到头都用铁鳞服,由锁于甲(亦即环状的网)或那种仿效蟹和龙虾的彼此联结的铁片覆盖起来。装饰我们城堡大厅的最晚期的甲胄,就是这样。火药应用之后,甲胄就开始不用了:除了钢盔以外,所有其余留作武器的,供展览的要比供实际应用的多。

盾牌同样如此,在某些时期它曾是军人甲胄的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可是从步枪时代来临之后,它就完全被弃置于一旁。按照现代关于盾牌的概念,它有点像一个大屏障,后面可以掩蔽战士,不过,最初目的显然并非如此。原始的盾牌大概只是用来抵挡打击,像澳大利亚的狭窄的回击棒那样使用。这种回击棒中间手拿的地方,宽度仅四英寸,然而土著能以惊人的灵活性用它打掉枪矛、苏格兰高地居民的不大的圆形皮盾,是一种比其他更长期地保留在开化的欧洲继续使用的眉,这种后同样作为防御性武器而被熟练地运用,可以用它打落梭镖,挡回枪矛或剑的攻击。不难看出,这类回击的盾牌跟那种早期的战争方式是有联系的。那个时候,战斗只是白刃战,而每一个战士必须自己防护自己。但是,当战斗要由靠拢的队伍进行的时候,就要用大盾牌来掩蔽了。古代埃及军人就用它们——像墙一样——掩蔽自己;希腊或罗马的突击队在它们的掩护下,得以不顾雨点般向他们降落的石头和枪矛,爬到要塞墙的最跟前。

蒙昧人和野蛮人有出其不意地进攻敌人的习惯,他们力图将他杀死,就像杀死野兽一样,特别当刻骨的个人仇恨或血族复仇支配了他们的时候。但是,即使是原始部落,也能把这类杀人行为跟正常的战争十分清楚地区分开来。从事这种正常的战争,与其说是为了互相屠杀,不如说是为了获得强有力地解决双方争端的胜利。例如,澳大利亚的土著们早就不是单纯的杀人。他们之中某个部落给另一个部落送去一束捆在抢头上的鸵鸟羽毛,就表示要在第二天开战。到规定的时间,双方便以战斗的方式相遇。战士们的身体,为了造成可怕的模样,涂上了彩色花纹。他们在空中挥舞着枪矛和狼牙棒,并使武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大声责骂,侮辱敌人。每一个战士都有一个自己的对手,因此,战斗实际上成为一系列的决斗。战斗结束时,双方枪矛乱刺,有的避开了,有的以惊人的灵活性击落了对方抢矛,直到最后,或许杀死了一个人,通常,战斗也就此结来。在巴西的博托库多人中,由于一个部落到另一部落的土地上去猎取野猪而发生的争端,可能会决定在粗木柱上进行一次郑重的决斗,战士们站在粗木柱上用沉重的木桩彼此成双地互相痛打,同时妇女们也互相殴斗,揪住对方的头发,彼此抓脸,直到某一方让步为止。但如果在这种小殴斗时,打架的一方拿起自己的弓箭,那么,打架就可能变成真正的战斗。当事情发展到正式战争时,博托库多人把本部族的战士列成队去反对敌人;放箭,然后喊叫着互相扑去,极为残酷地厮杀,虐杀男人、妇女和儿童。他们出动去把安居的邻人村在抢劫一空。敌人如处在某地附近森林中,博托库多人就在周围地里插上尽可能多的尖锐裂片,好像设下一座脚蒺藜阵,以便毁伤敌人的脚,然后埋伏在倒树后面或用树枝伪装隐藏起来,就用箭射击敌人。他们把战斗中杀死的人带回,在庆祝胜利的宴会上把这些死人煮熟并吃掉。在那种祝捷宴上,在野蛮的醉舞时候,他们的好战热情燃烧到疯狂程度。

这类狂舞和好战的歌曲,是一切蒙昧人和那些甚至较有文化的部族所特有的,其目的在于鼓起和支持战斗的勇敢精神。原始部落也借助战利品,例如,将敌人的头晒干,把它悬挂起来装饰自己的小茅屋,或用敌人的头颅骨做成大杯,以保持对敌人的刻骨仇恨和战斗的自豪。北美的战争富有生动的细节,这些细节常常被写进我们的书中。人们全都熟悉那些在召开隆重的战争会议时带着号简参加的壮士,他们通过送一束用响尾蛇皮包着的箭,或者把血红的战斧插到战标上来表示宣战。我们全都读过关于印第安战士宴会的故事,在宴会上他们要吃作为忠诚象征的狗;读过关于排成一条线穿过森林的战斗部队(我们的“印第安队”的说法就是从这里来的)的故事,关于出其不意地袭击敌人阵营或村庄的故事,关于挂着从战败者头上割下的带皮头发的胜利者的野蛮舞蹈的故事,关于折磨捆在柱子上的俘虏的故事:当时甚至让孩子们放箭射杀这些敌人,而这些敌人一声也不哼地忍受着痛苦,他们在这临死前的痛苦时刻,为自己的坚贞不屈而自豪,并对自己的敌人大加嘲骂。印第安人的战术是:“偷袭如狐狸,进攻如猛虎,逃遁如飞鸟。”但在两个部落战h则,也可以看到公开的战斗:站着监视一对对战士之间的决斗或者共同混战一场。

开化部族的战争跟蒙昧部落的战争的区别在于:开化部族的战争具有优良的武器装备,战士们受过正规战斗的训练。如果仔细看一下哪怕是在喇叭声下列队齐步前进的古埃及部队的描绘,特别是如果注意一下带着枪和盾的难以调动的步兵的枪兵密集方阵,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正规部队对蒙昧人杂乱的战斗队的优势。由万人组成的这类埃及方阵是非常坚固的,甚至常胜的波斯人也不能将它攻破,即使是在败北的队伍中,仍然会在盾牌的掩护下继续抵挡敌人的攻击,直到塞鲁士允许以尊敬的态度接受他们的投降为止。

埃及的部队是由不同的兵团组成的,而这些兵团又分成若干在军官统率下的较小的部分。在战斗的时候,难以调动的静止的枪兵密集方阵占据于战斗队形的中心。在枪兵密集方阵中布置有弓箭兵和轻装步兵,他们成散兵线行动或成展开的队形行动。同样也有投石手分队,而显贵的战士们乘着战车闯进敌军的中心。亚述的战争画证明:亚述人的军事艺术同埃及人的军事艺术处在同一个水平之上。

希腊把军事艺术提到了非常高的阶段,而希腊文学告诉我们它的全部发展史。从《伊利昂纪》开始,描写表明:那里比起埃及来,战争和军队一开始处于较野蛮的状态之中。纪律松弛,指挥不善,希腊和特洛伊战士之间的决斗,像在蒙昧人中的那样,是在有监督队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但是,转入希腊史的最后一个时期时,我们就看到,希腊人不仅已经学会了古代文明所能教给他们的东西,而且还用他们的天才影响了事业的进一步发展。他们那装备有各类武器的兵团(弓箭兵、战车兵、骑兵和枪兵方阵)服从于纪律,并按古代埃及人和亚述人的方式建立战斗序列。但是在古代,战斗仅是对对阵双方两列队伍的力量的检验。军事历史家泽诺丰描写了底比斯(Thebes)人的领袖埃帕米昂德的军事艺术的变化。在洛伊克特拉( Leuktra)城下,因为比斯巴达人的兵力弱,他便率领由五十行组成的纵队的士兵,攻击敌人由三十行组成的右翼,将它击溃;他用这种方法使敌人全线崩溃,获得了这次战斗的胜利。在曼其尼亚城下,这种作战方法运用得更加得心应手。他将自己的部队列成楔形,把较弱的队伍放置在沿着向后散开的斜线上,为的是让这些队伍在冲破敌人的阵线以后,再进入战斗。巧妙的调度成为战斗本身一样重要的战术,开始沿着这条道路发展起来了。人类学学习交流网站http://www.renleixue.com/制作

我们已经使读者的注意力转向埃及和亚述的军事舞台。如果他看过某种现代军队的战斗演习以后,再看看这种两三千年前所进行的战斗描写,他就会发现,新的作战方式实质上建基于古代方式之上。

假如把古代的较简陋的构筑防御工事和进行围攻的方法同现代的比较一下,必然也会得出几乎相同的结论。处在堪察加人(Kamchatkans)和北美印第安人水平之上的部落,善于借助堆积和围以栅栏的方法来加固自己的村寨。在古代的埃及和亚述以及邻近它们的国家里,城寨的坚固的高墙,由弓箭兵和投石兵保卫;要进攻的话,就得由突击队带着云梯来攻击。至于古代的围攻,我们可以在荷马史诗中看到它的有趣的范例。在荷马史诗里,希腊人在特洛伊城下布置了一座营垒。但是,显然没有关于全面围攻特洛伊城情况的任何介绍,利用坑道和壕堑进击的介绍更少。后来,希腊人和罗马人在围攻中采用了较高的技术,他们已经有了跟古代那种沉重而构造精巧的破城槌类似的军用机械。当时这些机械性质上跟巨大的弩弓相似,像弩炮那样。这些机械导致发明取代它们的现时的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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