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成为了列维-斯特劳斯
列维-斯特劳斯Claude Levi-Strauss,是人类学结构主义思想创始人,他的思想激发了西方学界的许多新兴思潮。法国已设立一项奖励“人文社科领域内最佳研究者”的国家奖,被冠名为“列维-斯特劳斯奖”。 为什么他成为了列维-斯特劳斯 2010年02月05日 来源:北京青年报读家:一未 这是一个惯于对老者远去的背影高呼一个时代终结的时代——罕见谁有信心,可以比前人做得更好。似乎谁也不曾想,去树立一个新的里程碑。若不是人越来越懂得敬畏与谦卑,便是人越来越无能了。 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西行已有一段日子。阅读《列维-斯特劳斯传》时,总是一次次联想起列维生前的唏嘘——早在上世纪80年代,他就认为,思想大师的时代已经结束。但列维本人,还是在同代人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地位,这些人和他一起构建了今天生活的精神世界和制度世界。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关于人的科学蓬勃发展——暂停了世界范围内疆域上的争夺,各分支学科开始了划分势力范围的无趣游戏,并由此形成学科王国和壁垒。在斯特劳斯的观念里,先是生发了许多莫须有的学问分支,后诞生了一批不知其所是的学术词汇——“当代人所十分重视的左右两翼之分,不过是法国人发明的最后一个闹分裂的理由。” 人的命运,很大程度上是和什么样的信息相逢。从这一角度讲,生于当下世界,更为不易。“我们生活的社会日益庞大和复杂,把握那么多的变量,这是一个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列维-斯特劳斯认为人文科学不应四分五裂,并呼吁“整合”。传记中说,“问题在于研究什么,打算解决的问题又是什么。”中国的梁漱溟也曾言:“学问是解决问题的,真的学问解决自己的问题。”由此不难明白,那些为求证自己学问存在而展开的冲突和竞争,譬如信息爆炸时代批量生产的文字,是多么地没有意义。 斯特劳斯注意到,解剖学家、生理学家或分子生物学家,他们从来不为研究对象而争论不休。“如确有必要,某一类型的研究可以视为绝对优于其他类型的研究,这个事实可以最好地证明,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还远远够不上被称为‘科学’的资格——假定终有一天能够配得上的话。”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人类清楚望见的是,自然科学在真实地改变着人类生活的点滴,人文社科除了警惕“科学是把双刃剑”,让人叹服的建树屈指可数。 斯特劳斯改变了西方文明对其他文明的看法,但他从未声称要建立一个体系,自视为一个手艺匠,只试图解释所见所闻——他的工作动力是“尽力理解世界”。传记作者慨叹:“一个复杂的社会既然没有简单的答案,一个人能做的莫过于此。” 对日渐成为中国公众熟知名词的“公共知识分子”,斯特劳斯生前曾言,“一个知识分子不该参与过多公众事务,却应为政策的制定出谋划策。他应当发表意见,但不是对媒体,而是在专题委员会上。”这些在现实中不乏可操作性的斯特劳斯做派,与知识积累固然有关,但更多的在知识之外,是知识者的品性和勇气。 一部《列维-斯特劳斯传》,读后在我心里日渐纠结成一个“常识”——人,多么容易忽视才干和品性、勇气之间的联系有多紧密。 列维-斯特劳斯没有,所以,他成为了列维-斯特劳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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